▲每逢5月12日国际护士节到来之际，医院、护士学校等都会举行庄严的护士授帽仪式


200年前的5月12日，“提灯女神”“近代护理创始人”南丁格尔诞生于意大利。


200年后，在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面前，“提灯女神”的传人们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与死神角力。


5月12日，今年护士节是一百年来最高光的护士节。女神们用自己的生命、智慧、温情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提灯女神，白衣战袍，她们在战疫中的卓越表现，重塑了这一职业的社会形象与价值，并为医患关系的重新定义拉开序幕。


“壁影之吻”中的人道与慈悲


“灯光摇曳着飘过来了，寒夜似乎也充满了温暖……我们几百个伤员躺在那，当她来临时，我们挣扎着亲吻她那浮动在墙壁上的修长身影，然后再满足地躺回枕头上。”这就是著名的“壁影之吻”。


这是19世纪50年代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受伤战士对弗罗伦斯·南丁格尔的“信仰”。每天晚上，南丁格尔自己提着灯对这些病人一遍遍的巡视。每次她提着灯过来的时候，对那些将士们来说都代表了一种希望和爱的力量。她的提灯而行，让前线伤员的死亡率从42％降到了2.2％！南丁格尔被誉为“近代护理创始人”，国际护士理事会为纪念南丁格尔为护理事业做出的贡献，于1912年将她的生日5月12日定为“国际护士节”，最初称“医院日”，也称“南丁格尔日”。


每逢5月12日国际护士节到来之际，医院、护士学校等都会举行庄严的护士授帽仪式。授帽仪式是护生成为护士的重要时刻，在护理学创始人南丁格尔像前，前辈为护生戴上象征着圣洁的天使的洁白燕帽，护生接过前辈手中象征着“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蜡烛，站在南丁格尔像前宣读誓言：以自己的真心、爱心、责任心对待我所护理的每一位病人。


国际红十字大会颁发的南丁格尔奖章，是护理事业中做出卓越贡献人员的最高荣誉，奖章的反面刻有“永志人道慈悲之真谛”。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4月6日表示，不论是疫情期间还是平时，医护人员的作用都十分关键，他们始终守护着人们一生中最重要的部分——健康。诚如2000年的护士节主题——“无论何时何地，护士永远为你服务。”


“护理工作是精细艺术中之最精细者”


这次战疫中，全国约4万余医护人员驰援武汉，成为最美逆行者。其中约7成为护士，90后的女孩子是其中的绝对主力。她们剪短长发，放下幼儿、瞒着老人，轻轻地挥一挥手，就这样奔赴前线。


南丁格尔曾说：“护理工作是精细艺术中之最精细者”！在这场战“疫”里，护士不仅是护士：她是一名卫生员，每天拖地，运出垃圾，送标本，所有物体仪器擦拭消毒；她是一名护工，喂饭，端水，大小便护理；她还是一名检验员，心电图检查，动脉血气化验，对各项检查结果分析。……所有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以及该干的和不该干的都干了。


“说星星很亮的人，是因为你没有看过那些护士的眼睛……”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话说多了都会气喘，戴着厚厚的手套，手指经常勒得麻痹。为了节约隔离服，她们不敢吃喝不能更换卫生棉。她们的脸上被长时间佩戴的防护镜压得红痕深深。她们路过家也不敢进门，只能在路边吃上一碗饺子，和家人隔着几米远叮嘱几句。


齐鲁医院的张静静从湖北回来后，离家一步之遥时倒下了，没有机会再抱一下自己的孩子。还记得“相信我们 一定会赢——一位安徽‘方舱’护师的战‘疫’日记”吗？这本日记的主人是安徽第三批援鄂医疗队成员周国红。结束支援后，她被诊断为甲状腺癌。


病人们记得的周护士是这样的：“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的声音很温柔，每天陪我们聊天，教病友做操、跳舞、唱歌，为病友过生日，打消我们的顾虑，真的非常感激她陪我们度过那段最难的时光。”“周护士是方舱医院里最热心的人，见到每个人都会主动打招呼、嘘寒问暖，曾经有一个病友耳朵上药时不小心把棉签掉进去了，周护士赶紧出舱去给他买钳子取了出来，非常贴心。”“病人中有一个13岁的小男孩，跟她的女儿差不多大，她总是把女儿的学习资料专门打一份出来，单独为小男孩补课。”　　


这样的护士有千千万万。护士是病情变化的发现者，更是抢救的执行者。“吸痰中，经常有患者激烈呛咳导致痰液横飞、气溶胶弥漫，而这些痰液都带着高浓度的新冠病菌，无疑像弹雨一般射向我们，每一次的开放式吸痰均与一次气管插管危险相当。”


她们没有枪，但却身披战甲为国为民。逝者已去，但护士的工作却没有结束。护士要为他们做最后的整理，要让他们走得体面有尊严。这一刻，护士又是家人。


《关于不让护士累死的通知》


世卫组织与国际护士理事会等机构合作撰写的一份报告说，目前全球护士人数不到2800万，缺口达590万。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说，“护士是任何医疗体系的支柱”，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广大护士正奋战在抗疫第一线。世卫组织呼吁各国加大护士培养和招募，努力缩小供需缺口，同时希望人们改变传统观念，例如突破性别因素制约，鼓励更多男性选择以护士为职业。


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截至2018年，我国注册护士人数已达412万人，每万人拥有注册护士人数29人，每万人拥有城市注册护士51人，每万人拥有农村注册护士18人。而美国，每千人口护士数不低于5人。


护理人员缺口导致护士们长期压力过大。2005年底安徽护士长丁艾梅过劳死，2006年12月，苏州市市立医院北区陈艳枝护士长因压力过大跳楼自杀……2006年国际护士节，中国护士网站长RUNSUN的一篇略带调侃性的文章《关于不让护士累死的通知》在护士群体中引发了巨大共鸣，点击次数高达10万多次，相关评论数千条。


和护士的高强度工作比起来，护士的收入却并不高。根据职友集数据显示，全国护士平均月工资为5190元，大多数护士工资主要集中在3000-5000元这个区间，很多助理护士的月工资不到2000元。低薪也造成了很多医院护士人才的流失。


除了低薪，医护与病患的关系也是护士业的一大痛点。2015年6月7日，一不明身份男子手持菜刀闯入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将一名正在工作的护士砍倒在地。6月25日凌晨，辽宁朝阳市中心医院一名白衣男子对男护士连捅多刀。2018年6月6日，广西南宁市第二人民医院一实习护士被一患者割断颈静脉……


世卫组织与国际护士理事会等机构合作撰写的报告呼吁民众对护士这一职业给予更多尊重和理解。卡顿说，他注意到在各国抗击新冠疫情过程中，不时发生谩骂殴打医务工作者的事件，这种行为“完全不可接受，应予谴责”。


谭德塞说：“全世界正在目睹医护人员的重要作用和他们（在抗疫过程中承担）的中心角色。他们的工作最应得到我们的祝福，他们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挽救他人的生命。我们对此表示感谢和敬意，也完全相信他们将尽其所能控制疫情。”